蛋似乎是听到了她叫它，在她手里乱蹦着。
牧神被动静吸引，回身便看到这一幕，立即大步走过来，“我的祖宗诶，你就别闹了。”
手里的蛋在看到牧神过来那一刻，便躲到栖迟身后。
不过栖迟无法完全将它挡住，还是露出一点。
“这这这……”牧神道，“小星流，这孩子太过顽皮，别见怪。”
“无妨。”栖迟道。
蛋从栖迟身后露出一半，微微晃着身子，颇有些得意的样子。
牧神叹了一口气，“你先好好待着，我将此处收拾好再带你离开。”
听完牧神的话，蛋又躲到栖迟身后。
“它很喜欢你。”牧神叹道，“亏我养了它那么久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栖迟道。
当初便是如此，在外出散心途中天降一个蛋，从此便缠上她。若非它自己离开，谁都拽不走。
正想着，身后掠过一阵风，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奔而过。
“我的酒！”羲神高声道。
与此同时，“哐啷”一声响起。
“你给我出去！”
栖迟扑哧一声笑出来，随后忽觉不好，又抿着唇，压着情绪。
看来虹归现下对她并没有后来时那般好感。
毕竟那会儿的虹归，虽经常惹事，但从来不在她面前做什么。
许是感觉到羲神生气了，蛋又快速飞到牧神身后，藏住身形。
“我赔，我赔。”牧神立即笑道。
原来是将她当挡箭牌了，栖迟暗道。
这时，昊神与禹神走进院子，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。
“怎的还这么乱？”禹神看了一眼院内说道，“阿月都该回来了。”
“莫催，莫催。”牧神道，用身子将蛋藏好，避开羲神的视线，“马上就收拾好。”
羲神站在破碎的酒坛前，面上满是心疼与可惜。
她扶着额，无奈道：“这都是为今天准备许久的酒。”
“我有，我有。”牧神立即接话，“我把我珍藏的那些酒拿出来，绝对是好酒！”
牧神此番偏袒让栖迟不免有些意外，她看了一眼仍在惋惜那些酒的羲神，目光最后还是落到刚回来的昊神身上。
昊神正在将拿回来的东西放到桌上，身旁忽地多出一道人影。
“你同伴可是没事了？”昊神瞥了一眼，开口问道。
“已是好了许多，如今睡下了。”栖迟道，“多谢昊神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昊神道，见栖迟仍站在身旁，便打算多问几句，“可是有事？”
栖迟点点头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为何牧神会如此护着那颗龙蛋？”
昊神向后看了一眼，见牧神已将那棵大树恢复原本的面貌，正着手于下一处。
“牧神可通万物，但于神力上略有欠缺，想来是与各神兽并肩作战。他与那颗蛋的爹爹，也就是龙族族长是多年好友，当时暗族来袭，也是龙族族长救了他。后来，龙族全族奔向战场，将唯一没破壳的蛋，托付给了牧神。”昊神缓缓道，“龙族已百年未有过新生命降生，牧神一直将其当作自己孩子看待。”
“你也别怪那颗蛋，它刚一出生就离了父母，体内力量没有得到巩固，时常发生波动，它自己也控制不住。”
“原来是体内力量发生波动。”栖迟道。
“嗯，波动时它自身也会觉得极为难受，但也只能熬过去，一点点炼化那些力量。”昊神道，随后像是想起什么，继续开口，“若是看它异常活跃，约莫就是觉得难受了，正在发泄。此时尽量避开他使用力量，不然神力会使他体内的力量更为活跃，也就更难受。”
“倘若破壳而出，化作人形，也会如此吗？”栖迟问。
昊神想了一会，“不好说，若是能很好地控制体内的力量，许是会有所改善。”
栖迟想到了在人界时，虹归偶尔会觉得浑身不适，异常难受，但始终查不出有何问题。
当时的虹归全然忘了身为龙的事，根本不知道如何控制体内的力量。
而她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，数次使用血液，也在无意间使用星流之力，加重了他体内的波动。
许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，一颗蛋忽地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它晃着身子，颇有些在表达不满的意思，似乎在说：我听到你们在讨论我了。
栖迟看着它现在的模样，忽然意识到，此时的虹归不过是个孩子。若是化形，只怕也是正在牙牙学语的幼童。
有着丰富的情绪，对所有事物都极为好奇，丝毫不掩饰自己。
也是真的顽皮。
它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，桌上刚摆好的东西都被打翻了。
栖迟偏头望去，只见昊神的脸色一沉，“你……”
蛋又躲到了栖迟身后。
昊神一副拿它没办法的模样，只能继续收拾着桌面的东西。